替身的职业道德修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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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怀疑我老婆在外面有人了。”

    谢亭很想把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电台给关了,但迟迟没下得去手。

    “哦?真的吗,我不信,请问你是怎么得知的呢?”

    “她以前什么事都跟我商量,可是最近总瞒着我出去,就在昨天,我发现她跟个男人在店里喝咖啡,该死的男小三。”

    “男小三长什么样?”

    “帅,很帅。”

    “这位先生,根据您的问题,我们初步给出的建议,还是请你从自身问题下手哦,我们最近接了家整形医院,只需八八折,即刻拥有男小三完美脸蛋,如有需要,我们还可提供男德学校,服务周到,双管齐下,您老婆很快就会回心转意的。”

    谢亭越听越恼火,心烦意乱地把电台关了,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节目!

    抬眼一看,仔仔细细确认自己的五官不输李垣分毫,自信地冷冷一笑,林棉可是对他这张脸神魂颠倒,他才不需要什么整容,至于男德......

    此时还在纠结男不男德的谢总并不知道,他心心念念的林棉已经搬出了他一手筑造的巢穴里,正在自己的小窝中酣然入梦。

    第10章

    林棉是被电话吵醒的,他迷迷糊糊地瞄了眼手机,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,但在这两年他早把这串号码记得滚瓜烂熟,是谢亭的,他想起来,三个小时前他从谢亭安排的公寓搬出来后,顺手把谢亭的号码和微信都给删了。

    所以要不要接呢?毕竟他现在已经和谢亭没有关系了。

    他晃神期间,短信就弹了出来,“在哪里?”

    林棉不想让谢亭知道他的住址,犹犹豫豫的,尽量让自己回复的语气回归陌生人的客气,“谢先生,你好,请问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谢亭此时正坐在公寓的沙发上,他气冲冲回来想要把人按在床上教训一顿,推开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,一肚子气无处撒野,给林棉发微信,竟然出现了一个刺目的感叹号,谢亭第一反应就是傻/逼微信出故障了,又连续发了两条,继续收获两个红色耀眼的感叹号。

    谢总这时终于非常不情愿接受了自己被林棉拉黑的事实。

    他火冒三丈,跟个弹簧似的在家里窜来窜去,给林棉打电话想把事情问个明白,嘟嘟嘟了一分钟,听得他心烦意乱,林棉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,竟然连他的电话都敢不接,谢亭急得直跳脚,就差把土地公也给踩出来,边踩边继续给林棉发信息。

    他绕到房间去看,只见紧闭的衣柜门大敞着,而原本放在角落的两个行李箱已经不翼而飞,谢亭在房间呆滞了两秒,收到了林棉的客气礼貌的短信。

    “谢先生,”谢亭皮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,“你好,请问有,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陌生的语气让谢亭不免又看了眼联系人,他眉头深深皱起来,眼里迸发出火花。

    好一个谢先生。

    谢亭气笑了,狠狠地攥了下衣领,翻开手机联系人,打了出去。

    林棉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谢亭的回复,偷偷松了口气,看来他的离开谢亭并不介意,他就说谢亭都让他滚了,怎么还要给他打电话呢?

    该不会是他把衣服带走了,谢亭要他还回去吧,那也太抠门了,林棉认真思考起来,谢亭平时看着很大方,千万别是那种分开了就要跟对方讨要所有礼物的小气鬼,那样他会鄙视谢亭的。

    当男人当成这样,也太没品了!

    林棉胡思乱想着,人一动脑筋就特别容易饿,他给自己点了份烧烤,烤面筋、蒜蓉茄子、鸡肉串、烤韭菜、烤豆角、炭烧鸡翅,每一样都是他的最爱,和谢亭在一起的时候,谢亭不让他吃垃圾食品,林棉就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食欲,算起来,他得有大半年没有吃过烧烤了。

    越想越觉得离开谢亭太划算,现在他有钱有闲,还有一家甜品店,每天只要舒舒服服躺着就能过下去,还能喝奶茶吃烧烤,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,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,身边少了个大帅哥,没得饱眼福而已。

    饱不了眼福可以饱肚子,烧烤很快就到了,林棉现在不需要在金主面前维持形象,头发乱糟糟也不梳,穿着宽松的T恤和大裤衩,直接就盘腿坐在地上啃起了鸡翅,他正吃得欢乐,手上都是油,门铃毫无预料地响了。

    是先放下鸡翅去开门,还是边吃着边去开门呢,思考两秒,林棉舍不得放下鸡翅,爬起来往门口走去,他搬到这里还不到五个小时,会是谁到访呢,除了物业,林棉想不到其他人。

    谢亭得到林棉在外头租了房子并已经搬出去的消息时,差点把家里的墙给踹穿了,差点的意思是,墙没穿,谢亭的脚趾头踢肿了,于是他拖着肿胀的脚趾头,一路明明疼得冒冷汗,却还是维持霸总的自信走姿,带着浑身的怨气出现在了林棉的新居。

    他甚至已经想好等门一开,他先给林棉个下马威,凌厉的眼神也好、放狠话也好,定要让林棉知道随意甩了他的代价。

    但谢亭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林棉会是这样形象——鸟窝头、沙滩裤,手上抓着只鸡翅,像是午夜大排档路口的流浪汉,谢亭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。

    他那个香香软软的小情人怎么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变成了一只走地鸡?

    林棉显然也没猜到按门铃的会是谢亭,他眨巴眨巴眼睛,还有空咬下一块鸡肉,嚼完了咽下去,然后嘭的一声把门给甩上了。

    草,一种植物。

    谢亭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?

    而差点被门砸到高挺鼻子的谢亭,似乎不敢相信林棉竟然就这样把门给关上了,他找出手机,打开两个月前给林棉照的照片,手机屏幕里青春又活泼,正甜甜地对他笑,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方才见到的鸡翅青年,许久才把两个人的脸对了起来。

    真有你的,林棉,不过五小时,就玩起了变身术。

    谢亭深吸一口气,蜷起手扣门,“我给你五秒,再不开门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
    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。

    门没开。

    草,也是一种植物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话你隔着门说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你听听,这说的是人话吗?

    纵然是谢亭多年来的涵养这会子也很想翻白眼。

    林棉可不管他翻不翻白眼,他才是屋子的主人,还没控诉谢亭私自窃取他的地址呢,想到自己的猜测,林棉又说,“不是吧谢总,你那么有钱,还惦记那一点破衣服啊?”

    谢亭一头雾水,“什么?”

    只听见里头窸窸窣窣不知道在干嘛,紧接着门就开了,谢亭正想林棉终于开窍要放他进去,忽然间,一堆衣服接着一堆衣服丢了出来,谢亭被砸懵了,等他反应过来,林棉又嘭的一声把门关了,而他被包围在衣服堆里,一脸的不知所措,只有隐隐作痛的脚趾头提醒他现在的处境。

    “衣服都还你了,”林棉好不生气,真没想到谢亭是这种男人,“小气鬼。”

    莫名其妙被骂的谢亭气得血液逆流,谁他妈稀罕这堆破衣服啊!

    冷静、冷静,谢亭深深呼吸几口,终于拿出了杀手锏,“再跟我闹,我立马让人冻结你的银行卡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门就刷地开了,露出一张气急败坏的脸,瞪着眼睛瞧谢亭。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还没有钱重要的谢总再一次被深深的挫败感打败。

    急问:我想要发展成恋人的、包养了两年的情人,不爱我的人,只爱我的钱怎么办?

    第11章

    林棉不情不愿让谢亭进了自己的新居,屋里一股挥之不去的烧烤味,闻得谢亭直皱眉,他还以为自己能像从前一般支配林棉的生活,语气带了浓浓的不满,“谁准你吃垃圾食品的?”

    “你可能不知道,”林棉已经吃得差不多了,他把东西往垃圾桶一丢,咧开嘴笑,“我上辈子是个垃圾桶,不吃这些吃什么?”

    谢亭眉心狠狠跳了两下,趁着林棉到水槽洗手的空档,两眼粗略地将房子打量了个底,屋里面积小得挪不开脚,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,房间比公寓的浴室还小,谢亭想不通,住惯了别墅的林棉为什么舍得把自己塞进鸡窝里,他越看越嫌弃,等林棉洗完手出来,开口就是命令,“跟我回去。”

    林棉眨巴眨巴眼,“回去干什么?”

    当然是干翻你。

    谢亭没把内心的潜台词说出来,英气的眉毛都挤到一起去,像是在看一个任性的小孩儿,“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脾气?”

    他还没找林棉算那么多笔帐,林棉竟然先跟他拿乔,谢亭多年来的强势受到了挑战,脸上的不悦越发明显。

    林棉迟钝地发觉自己跟谢亭好像不在一个频道,他试探性地问,“是你让我滚的。”

    难道他会错意了?

    谢亭稍稍回忆了一下,想起自己在医院说的话,当时他正在气头上,语气重了点,哪能想到林棉真的那么听话,连日收拾行李跑路呢,他气得跳脚,“我让你滚回公寓,没让你自作主张滚出来。”

    林棉这会子终于察觉自己确实是会错谢亭的意思了,他盯着谢亭,心里翻江倒海的,其实他总有一天要离开谢亭,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样,不如将错就错,尽管对谢亭这张脸还有些不舍,林棉还是咬咬唇道,“可是,我自己想滚了。”

    话一出口,空气瞬间凝结,林棉见到谢亭的脸上微僵,他忽然就有点儿难过,但还是把话说完,“这两年你对我很好,但是,我不能总是给你做情人,我妈和妹妹还不知道我在做这种事情,如果被她们知道,我妈一定会拿着扫帚把我赶出家门的。”真实想法是——好吧,其实是我赚够钱了,不想再给你当狗腿子。

    谢亭静静地听着他讲,林棉仰着脸,神情认真,听着并不是在开玩笑。

    “如果你觉得是我先提出分开,你面子上过不去的话,那可以由你来开口,我一点儿也不介意。”林棉顺势摇摇头,表达自己的诚恳。

    做人要有始有终,他给谢亭做情人这两年,什么都是顺着谢亭的,这会子也应该发挥他最后的职业道德,给谢亭一个很好的台阶下。

    可是他把话说完,都没等来谢亭让他滚的字眼,他睁着圆眼仔细地看谢亭,发觉他正一脸无可奈何,细看甚至是带点宠溺的,他怀疑自己眼花了,谢亭怎么会用这么温柔的眼神看他呢?

    林棉想起来,自己和李垣几分像的脸,很快就会意了,干脆就再尽最后一次职吧,于是试探性地问,“还是谢总想打个分手炮?”

    谢亭本来因为林棉的话有些动容,但感动总是撑不过三秒,听见林棉这时还有心情跟他说上床的事情,顿时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,“是你想打还是我想打啊?”

    林棉想起谢亭的身材,想到他的腹肌和人鱼线,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,“这个,得看您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谢亭已经攥住他的手腕,本来是想亲下去的,眼前骤然闪过那只油腻的鸡翅,不免啧了声,然后把林棉拉到浴室去清洗。